华税代理某互联网财税平台虚开发票案成功取得合规不起诉决定

近日，由华税代理的一起某互联网财税服务企业涉嫌虚开发票、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刑事案件取得了检察院作出的合规不起诉决定，华税律师的专业、精准、高效为涉案企业及其负责人争取到了最大化权益，辩护工作取得圆满成功。

涉案企业是一家商事代办与财税综合服务型互联网平台机构，依托互联网+税筹的经营模式提供园区企业入驻商事代办、代理记账、报税开票、税收优惠申请等综合财商服务。自2005年成立以来，已与全国多个地方政府签订了招商引资合作协议，成立了30个企业园区，服务了上万家客户，是国内知名的一站式税筹落地服务提供商。

2020年初，某省税务局稽查局在税收大数据筛查中发现涉案企业运营的省内某县工业园区内的少部分入园企业存在资金回流现象，遂将涉嫌虚开违法线索下发至园区所在地主管税务机关调查处理。主管税务机关经对涉案发票和资金流向比对后查实，一些园区内企业开出发票后，受票方将发票对应款项支付给园区企业对公账户后资金又转付至受票方控制的私人账户，更有部分资金流入了受票方对公账户，出现资金回流现象，涉及增值税普通发票1700多万元、增值税专用发票3200多万元，遂决定将案件移送至公安机关立案侦查。

2020年底，某县公安局对涉案企业涉嫌虚开发票、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一案立案侦查。侦查机关前往入园企业开出发票的受票单位开展调查取证，查实相关受票单位均系涉嫌虚开发票的入园企业的实际控制方，并通过虚构业务、操纵资金回流的方式在无真实业务的情况下让入园企业虚开发票获取非法税收利益。由于涉案企业为涉嫌虚开发票的入园企业提供了工商、税务、银行账户设立代办和受托代理记账报税、申领开具发票、保管税控盘等服务，因此被侦查机关认为是操纵主导了本案的虚开犯罪行为，遂对涉案企业三名负责人采取刑事强制措施。2021年9月，侦查机关终结侦查并将案件移送至某县人民检察院审查起诉。

在本案审查起诉阶段，华税律师接受涉案企业委托为涉案企业主要负责人提供辩护代理服务。华税律师经对侦查机关收集的证据资料、涉案企业业务开展情况进行详细研究，结合多次会见企业负责人了解情况后认为：涉案企业所从事财税商事代理服务具有真实性、普遍性、合理性和合法性，在本案中的身份地位仅为代办方和服务提供方，不负有审查客户业务真实性的法定义务，未参与客户在园区内所开展的实质经营活动，在防范客户舞弊虚开发票方面尽到了应尽的严格注意义务，不存在与案涉客户合谋、参与伪造虚假业务实施资金回流的虚开犯罪行为，其服务行为仅在客观上帮助了客户意图追求的虚开犯罪效果的达成，但对客户欺诈舞弊行为无法预判、无法阻止，因此涉案企业及其负责人即便应当承担一定的管理责任乃至法律责任，但根据刑法“主客观相一致”的归责原则，虚开犯罪的刑事责任不能成立。反观在套取发票的过程中，入园企业设立所需的虚假法人身份信息、虚假业务资料均是案涉客户提供、资金回流是案涉客户私自实施完成、不当税收利益是案涉客户享受，因此应当由本案中的舞弊客户承担虚开犯罪的主要法律责任和刑事责任。

在本案取得合规整改机会之前，由于多名企业负责人已被羁押，本案的无罪辩护代理难度非常大。尽管如此，本案侦查机关的指控逻辑存在重大缺陷，关键事实认定错误、证据不足，且对财税领域的法律适用和理解均存在较大错误。因此，华税辩护团队在吃透证据和法律以及获得当事人信任的基础上坚定提出了无罪辩护的基本思路，并基于侦查机关的上述指控逻辑，梳理汇总对涉案企业有利的证据资料、法律法规、相关案例和行业资料展开角力，向本案检察机关进行了多轮意见沟通和交换，最终见得成效。

在与本案检察机关进行多轮意见交换、案件经过两次退回补充侦查之后，本案检察机关认可了辩护律师的部分意见，此时恰逢最高人民检察院深入推进合规第三方机制的改革时期，十个试点地区的合规第三方机制正在逐步深入推动，各地合规不起诉典型案例不断涌现。为了最大程度争取被告人的合法权益，华税律师团队及时调整辩护方案，主动向检察机关争取涉案企业合规整改的机会。经过多次沟通磋商，最终检察机关准予涉案企业按照合规第三方机制启动合规整改工作，并将企业合规整改情况作为案件处理的考察要素，对涉案企业及负责人予以从宽处理。

2022年1月，华税律师向本案检察机关正式提交羁押必要性审查申请及涉案企业合规整改申请。检察机关举行了涉案人员羁押必要性审查听证会，对企业负责人作出取保候审决定，并批准涉案企业根据企业合规第三方监督评估机制启动合规整改工作。2022年农历虎年春节前夕，涉案企业负责人解除羁押与家人团聚。华税律师与涉案企业负责人匆匆收拾起喜悦的心情，开启了紧张的合规整改工作。

在涉案企业合规整改期间，华税律师协助企业出具合规整改承诺书、撰写了多达240页的合规整改方案，详细分析企业经营过程中的合规风险并制定了全面的合规整改计划，帮助企业建设合规组织机构，从业务流程规范与整改、客户诚信风险与反欺诈防控、员工反舞弊反腐败防控三个方面落实合规整改计划，指导企业形成合规整改报告。2022年3月，合规第三方组织对涉案企业的合规整改工作组织了验收审核工作，并出具了合规评估考察报告，肯定了涉案企业的合规整改成果。

2022年6月，本案检察机关经审查认定涉案企业及负责人具有如实供述、认罪认罚、积极退赃、合规整改通过评估考察等情节，最终做出了不起诉决定。

近两年来，刑事合规逐渐成为法律界的热词。2020年3月，最高检部署第一批企业合规改革的试点工作。2021年4月，最高检发布《关于开展企业合规改革试点工作的方案》。2021年6月3日，最高检等九部委联合发布了《关于建立涉案企业合规第三方监督评估机制的指导意见（试行）》。2021年11月25日，最高检等九部委联合发布了《<关于建立涉案企业合规第三方监督评估机制的指导意见（试行）>实施细则》和《涉案企业合规第三方监督评估机制专业人员选任管理办法（试行）》。2022年4月2日，最高检会同全国工商联召开会议，对全面推开改革试点工作作出具体部署。2022年4月19日，最高检等九部委联合发布《涉案企业合规建设、评估和审查办法（试行）》。2022年6月14日，在京召开的企业合规第三方监督评估工作推进会发布了《涉案企业合规第三方监督评估机制建设年度情况报告》。随着企业合规改革工作的铺开，在涉税争议领域也诞生了一批适用合规第三方机制的代表性案例。

据统计，自2020年3月以来，全国各地公开了23起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经合规整改不起诉的案例。从涉案税额来看，23起虚开刑事合规不起诉案例涉及的虚开税款数额分布在5万—250万之间，其中有17起在5万—50万之间，其他6起在50万—250万之间。值得注意的是，根据虚开犯罪最新定罪量刑标准：虚开税款数额5万元以上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虚开税款数额在50万元—250万元的，处三到十年有期徒刑。因此，有6起案例的法定刑在第二档（即三到十年有期徒刑）的区间，但最终争取到了不起诉的结果，可见合规第三方机制对于检察阶段化解涉税刑事风险有非常积极的意义，对税务律师开展涉税刑事案件辩护工作也有一定的启发。

尽管企业合规为虚开辩护提供了新的机遇，但在实务中，很多企业对这一制度依然不够了解，并提出了很多担心和疑问。据我们了解，大家关注的问题主要包括：

2022年2月25日，华税学院举办了主题为“虚开增值税发票刑事合规整改实务与案例解析”的直播课程，北京华税律师事务所合伙人王强律师结合本文分享的成功案例详细讲解了虚开案件中的刑事合规机制适用实务疑难问题。